水慕

想看看到下次cp前可以做到何种程度。

【织太/2019中秋24h】将晓

【织太/2019中秋24h】

05:00
2019织太中秋24h的第6棒

*友情向

*阴阳师家族杂役织x九尾狐妖宰(官谷妖怪pa的绝美柄图)

*时间为黑时后不久的另一世界线

*无异能定义

*阴阳道盛行

*织田第一视角

*非常正点(gouxie)的HE!快来恰一口!(对不起我话好多)

或许还有比成为救赎的一方更好的办法————

(鬼知道我是如何在写好了文之后才发现我还没有起名字的而不得不沙雕起来)

ooc属于我,但愿美好能够属于他们。


————————正文分界线————————




  1

 

  “我拒绝。”

 

  一片哗然中,那个浑身缠满绷带,斜倚在石柱旁的大妖怪只是抬了一下眼,向着颇为惊愕恼怒的家主之子投去了堪称鄙夷的目光。即使是坐在偏门一侧的我,也瞬间感受到了那股眼神中的威压,不自主地向后绷直了身子。而被那视线所击中的青年,想必早已吓得脸色灰白。

 

  “如果是要被庸人所使唤,还不如在一片混战中壮烈牺牲来得令人艳羡。”

 

  没有任何动作,刻印在他脚下的符咒顷刻便化作乌有,集结百名顶尖术师,耗费半年所绘制的阵法以他为中心逐渐扭曲变形,在场的术师都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这可怕的破坏力搅动起场内的空气,我感觉肺里的氧气在周身的挤压下逐渐抽离出身体。

 

  不过数秒,曾被视为“连不知火那样的大妖怪都无法在其中行动自如”的阵法即被撕扯粉碎,像纸屑般散落得满地都是。在旁人看来,当时的我们,一定就像是匍匐在他四周的,惶恐的觐见者了。

 

  毕竟那可是九尾狐妖,自平安时代便横踞一方的大妖怪。虽只是旁系手下的杂役,但对于这些传说般的神灵,我还算是略知一二的。

 

  风息消散后,我放下了挡在眼前的左臂,思考着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善后工作被安排下来。但当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却发现那只鸢色的妖瞳正直直地盯着我。

 

  糟了。

 

  即使不依靠直觉,我的身体都在叫嚣着“快跑”————

 

  动不了了。

 

  他在向我这里走来,缓缓地。

 

  身体也好,意识也好,像是刹那凝固般,我仍在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只剩下几步的距离。

 

  他突然站定了。

 

  像是仍然想要向前,却不得再靠近一般,他的脚步停得很不自然,身子前倾又突然顿住,发丝因猝然的变故而轻颤着。 

 

  他仍在盯着我。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从那只眼睛里传递出的并非是恼怒,至少不像是我所认为的,高高在上的神明那般。

 

  惊愕,难以置信,痛苦,激动,如同困兽的复杂情绪似乎马上就要脱离桎梏,而那鸢色的牢笼因野兽的奋力挣扎正剧烈地颤抖着。

 

  眉头紧蹙,本就苍白的嘴唇被抿得毫无血色,深褐色碎发投下的浓重阴翳和右眼层叠交缠的白色绷带使他看起来脆弱不堪。

 

  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孩童一般。

 

——————

 

  2

 

  “......嗨,织田作!”

 

  缠着绷带的黑衣少年正向我招手,我下意识地抬手回应,并向下走去。通道很窄,无论是吧台还是那个少年,都在橙黄色的暖光下美好得像是一副有些年代的油画。

 

  “.......织田作!蹲下!”

 

  刺耳的枪声噬咬着我的耳膜,夹杂着背后的悲鸣。红色的细流沿着小巷地面上深浅不一的缝隙蜿蜒向前,最后停滞在了来者的脚下。

 

  ......

 

  “......拜托了......”

 

  ......不......

 

  “......把我一起带走吧......”

 

  ......别过去......

 

  “......让我从这个生锈的世界的梦中醒来吧。”

 

  太宰!

 

  “在———!叫我有什么事吗——?织——田作!”

 

  门被“啪”地拉开,狐耳少年像是被老师点到的小孩子一样,踮起脚,高举着仍在滴水的锅勺。他看起来心情好极了,白色的狐耳欢快地抖动着,身后的尾巴惬意地摇晃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在暖融的晨光下跳跃着。

 

  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的话,忽略掉那少年的耳朵和尾巴,绝对会认为这是合租房里稀松平常的早晨吧?

 

  ......

 

  “我做了豆腐哟!是自杀时可以使用的,硬到可以将头骨击碎的特制超——硬豆腐哟!”

 

  我维持着从床上撑起上半身的姿势,思考着这是不是未清醒的自己所看到的幻影。

 

  “不过啊,如果把它切成薄片,蘸着酱油吃的话,就会变成十足的美味哟!”

 

  居然是好吃的......

 

  看我没有反应,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黯了下去,但随即又是一副恶作剧得逞的孩童模样,急切地邀我品尝这款特殊料理。

 

  ......

 

  意外的,很好吃。

 

  被切成薄片的豆腐看起来更像是米黄色的饼干,上面有一些细碎的小颗粒,似乎是一些香辛料。如果直接放入口中的话,酥脆的口感和辛辣浓郁的味觉仿佛可以冲散清晨的困倦,而蘸取那个少年所制的蘸料后,味道似乎会变得更加柔和一些。

 

  ......

 

  “织田作......”

 

  我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他正单手支着脑袋,一脸惊诧地望向我。

 

  “果然,还是完全不会吐糟啊......”

 

  “......吐槽什么?”

 

  “关于我在这里这件事啊!昨天才见过面的大妖怪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中甚至还做了能用来自杀的超硬豆腐而且还意外的很好吃!这可是超——级大的槽点啊!”

 

  少年激动地比划着,双耳随着音调的起伏而耸起耷下,身后的尾巴更是激动地摆动,甚至有些晃眼————毕竟一共有九条。

 

  “......啊?哦,这样啊......”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槽点吗?学到了。

 

  实际上,有许多人都说过我不会吐槽这点,然而我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如何吐槽。有些时候与人交谈,对方也会投来难以置信的眼神。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你给我的感觉和昨天很不一样吧。”

 

  收起了满身的尖刺,将如黑洞般死寂的黑色灵魂刻意用暖色涂料掩盖,仿佛一个急切渴求赞许的孩童,将笑容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面对如此危险的大妖怪,现在的我竟一点都无法重拾昨日的畏惧感。就像是确定了他绝不会伤害我一样,我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邀请,自顾吃起眼前的料理。

 

  甚至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抛却身份的朋友,无所顾虑地畅快交谈。

 

——————

 

  3

 

  当然,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有件十分令我头疼的事。

 

  我被解雇了。

 

  吃完早饭后,我像平时一样准时到达了那个家族的别邸,正打算向守门人问候声早,却在对上视线后见他惊恐地逃开了。

 

  随后,雇主会铁青着脸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这便是他向我走来时我所得知的,我的未来。

 

  依凭我的直觉,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超能力。

 

  我可以预知到几秒后的未来,并或多或少的去干预它。

 

  不过这种早已注定的未来,就算知道也无法去改变了吧。

 

  ......

 

  “哎......”

 

  正值壮年的我,突然陷入了再就业危机,现正坐在公园长凳上,正如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那样。

 

  而导致这一危机的少年,正在我前方不远的广场上给鸽子喂食。

 

  “织田作!你不觉得鸽子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吗?看,只要像这样———”他兴奋地向我跑来,摊开手,掌心的玉米粒瞬间吸引了近处的四五只鸽子,“它们就会迅速地飞到你的身边,甚至是停到你的手上来,毫无顾忌地啄食你手中的食物。”他低头注视着那些鸽子,“......这真是太愚蠢了,就这样贸然接近,伸手就可以抓住它......”

 

  不对,接下来......

 

  我似乎是预感到了这个话题的走向,并不熟悉的紧迫感在脑中轰地炸开。

 

  “然后啊,只需要轻轻地一折,从这脆弱的纯白色脖颈处就会缓缓地流出鲜红的液体,这宣告着它的死亡,仅仅是因为没能察觉来者的意图而接近他,这种好笑至极的单纯,如此的愚蠢......但是,却可以如此轻易地迎来解脱......啊......真令人羡慕”

 

  谈及死亡的他,眼里闪过异样的兴奋,如同久病的患者寻求到可以根治的良药般。

 

  不,不要再......

 

  梦里的那个少年,与眼前的他逐渐重叠起来,又很快分离开来。

 

  必须要做些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有着这样强烈的执念,仿佛不做些什么就再没有机会般,我奋力地想去抓住正坠入深渊的他。

 

  “呐,织田作,为什么人们要苟活于世呢?明明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什么美好的惊喜。辱骂,歧视,背叛,诬陷,突然破产,负债累累,恶疾缠身,意外身亡,明明只有死亡是绝对的结局,为什么人们却总是要边痛骂着这个世界,边讨好什么一般扭曲地活着呢?如果可以舒服地迎来永眠的话......”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够了,不要再自顾自地去苦恼这些问题。

 

  我似乎是下意识地,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像是从噩梦中醒来一样,他惊颤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世上能有一种神奇的符咒,可以祛除他心中所有扭曲的东西的那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它的,就算他要嘟囔着不要,就算是强行使用也必须要......

 

  意识到这种想法的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对方是结识不到两天的大妖怪,然而我却总对他有种异常的执念。

 

  不去做些什么话,现在不阻止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难道......

 

  妖怪,人类,前世,转世......毫无根据的猜测在我的脑内混作一团。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低着头,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

 

  4

 

  “嘶......辣,好辣啊!这也太辣了吧大叔!”

 

  只是吃了两三口,少年就大声地埋怨起店主,而那个和蔼的胖大叔只是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是把熔岩当佐料放进去了吗?这种味道,不管吃多少遍都实在是对味觉的极大惩罚啊!”

 

  连大妖怪也惧怕的极端体验吗......

 

  我拿起右手边的餐勺,尝试着舀起一勺咖喱,凑近嘴边时,一股远超过食物本身温度的灼热气流使我迟疑了一下。

 

  有种熟悉感。

 

  大概是因为,自己面前正摆着一盘,可与特质硬豆腐相媲美的,不可思议的食物吧。

 

  而且与早上一样,意外的好吃。

 

  处理得恰到好处的蔬菜和牛筋,清淡柔和的汤底,虽然调味料的配比确实非同寻常,但是,总的来说,我很喜欢。

 

  “织田作,真是厉害啊。”少年在吃了那几口后就再没有去碰那盘咖喱,似乎没有放下手中水杯的打算。看见我的餐盘已空了大半,他露出了震惊而佩服的神情。

 

  ......

 

  这种时候似乎不能用“不能浪费食物所以要吃干净”的理由说过去了。

 

  “呃,其实这个味道,意外的可以接受。”虽然是第一次尝试。

 

  失业后无所事事的我,被他边说着“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的,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边被拉到了这家西餐店里来。店的位置也好,菜单上这道特殊的咖喱也好,他似乎都很熟悉。

 

  “呵呵,像这位小哥这样,头一次就能适应这道料理的人还真是罕见呢。我这家店虽然偏僻了点,但是,若是不嫌弃的话,还请多多光顾了!”

 

  店长将空盘撤走,递上了刚冲泡好的咖啡,顺便为少年的杯中添了些冰水。

 

  我接过咖啡,点头道谢回应,身旁的少年也懒懒地道了句谢。

 

  “那大叔我就先去后厨准备食材了,两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就是!”

 

  店长走后,只剩下我和那个少年。他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冰块,四周只剩下哗啦哗啦的碰撞声。

 

  “呐,织田作。”

 

  “怎么了?”

 

  “只是叫叫看。”

 

  少年趴在餐台上,侧着脸看着我。他的耳朵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不时地轻轻抖动几下。

 

  “呃,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

 

  “诶?敬语?”

 

  “那,该怎么称呼?”

 

  “叫我名字啦,名字!”

 

  妖怪的真实名讳一般不会轻易告知人类的吧?何况我还是一个连阴阳术都不过只是略知一二的杂役。

 

  “......名字吗?抱歉,我......”

 

  见我面露难色,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试探般问道:

 

  “......不知道?”

 

  “我很惭愧,是的。”

 

  他的耳朵向后耷拉着,但又很快地立起来。

 

  “太宰治,我的名字,叫太宰治。织田作,叫我太宰就可以。”

 

  太宰治吗?有些奇怪的名字。

 

  “话说回来,你说的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几乎是瞬间,他又刻意掩藏住之前的失落,重新换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的耳朵和尾巴,不会很显眼吗?”

 

  “诶——这种问题吗?我还以为织田作会提出更有意思的问题的——”他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嗯,不过,不用担心哦?在一般人的眼里,现在与你坐在一起的我,不过是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普通少年哟!”

 

  是这样啊。这就是大妖怪的能力吗?

 

  “话说回来,织田作”

 

  “嗯?”

 

  “刚才那句也是需要吐槽的槽点。”

 

  “啊,这样啊......”

 

  看来我还需要多多学习。

 

——————

 

  5

 

  付完钱并向店主道谢后,我和太宰打算直接回到居所,思考关于再就业的问题。

 

  “呐织田作,既然你之前就是在阴阳师家里当杂役,干脆现在成为阴阳师好了!如果是织田作的话,这种小事一定能办到的!”

 

  阴阳师吗?不过像我这样单打独斗,再怎么想以后都只会是那种逐个敲门推销的类型吧。或者是四处散发传单。

 

  在那之前,基础术式,招募式神,作战演练......

 

  似乎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啊......

 

  当然,如果你的身边有一位大妖怪,那就另当别论。

 

  比如现在,我的家门前就站着一位委托人。

 

  “请问......您是织田先生吗?”来人披着灰色的大衣,将帽檐压得很低。即便是同我们说话时也不曾抬头,看起来十分谨慎小心,似乎是在忌惮着我身后的大妖怪,“以这样窘迫的样子出现在您的面前,我非常抱歉。只是,近日来鄙人家中不太平,所以想尽量避一避风头。”

 

  感受到太宰对他的敌意,他把头低得更低,并向后退了半步。

 

  “鄙人听闻,您仅凭一个眼神就制服了......您身后的这位大妖怪。所以,如果您能够接受这次委托的话......鄙人,定当感激不尽。”走道的采光并不好,灰色的他刻意缩小自己,似乎就要融进后方的混沌“或者是说,除了您,鄙人实在是......不知道再去拜托谁了......”

 

  似乎是想起了之前不幸的遭遇,他颤抖着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发出了艰难的喘息声。

 

  “不管如何,还是先进到屋子里再说吧。您看起来也很疲惫了。”让来访者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也并不好。

 

  “不!不了......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非常抱歉,非常抱歉......”他正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住地向我和太宰鞠躬道歉,随后从一直放在墙角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个厚重的信封,我接过来,似乎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来惭愧,前几日,鄙人在归家途中拾得一枚玉器,回家后随手置于餐台。不料,被爱女打碎......不曾想,那是某位大妖怪的心爱之物......昨夜它托梦于我,若是......若是此次月圆之夜无法将玉器复原归还于它......”

 

  “哦?听起来你似乎是走投无路了?那这样的话......”一直在我身后默不作声的太宰突然凑上前去,从旁侧偏头看向他,那人就像是被狐狸捕获的兔子般战栗不已,“名震一方的大妖怪,无人可及的阴阳师,让我等屈尊,来处理你这种庸人因愚蠢而招致的祸端......你似乎已经有足够的自信来支付相应的酬劳了吧?”

 

  “是!是的!如果您能接受鄙人的委托的话,无论是多少钱!只要您提出来......鄙人,鄙人定当如数呈上!方......方才的就算是预先支付的一小部分酬劳......”

 

  “喂,太宰......”居然还要在这种数额的前提下叠加吗?趁火打劫,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嗯~嗯!那就这么决定啦!”诡计得逞,倍感愉悦的太宰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那人终于还是不堪重负地倒下昏了过去。

 

  真是抱歉,我在心中默念着。

 

——————

 

  6

 

  月圆当晚。

 

  “哎......”虽然在接到委托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太宰的帮助下开始认真学习阴阳术,而现在也算是颇有成效。不过,再怎么说,在短短十天内学会退散大妖怪的咒术,也实在是太难为我这个新手了。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否能够胜任的疑问就在脑中挥洒不去,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织田作,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再闷闷不乐了吧?来,这是小美人送给我们的月见团子,肯定超好吃的!”太宰见我神色凝重,将女孩递过来的团子拿起来塞到了我的嘴里。那个小女孩见我招架不住太宰的盛情,而不得不一口吞下一整个团子时,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有节日的氛围。烦恼的事,等之后再说吧!”见到我的窘迫样子,太宰也愉快地笑了,耳朵大幅度地摆动起来,“你说是吧,咲乐酱?赏月会就是要大家坐在一起快快乐乐地吃团子赏月才对嘛!”

 

  旁边的女孩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头上的流苏随着身子的颤动而闪烁着。

 

  “咲乐——!这边——!”我回头望去,是四个高矮不一的小男孩,站在中间的那个男孩看起来似乎是这支小队的老大,他正向女孩招手。

 

  “这就来——!”女孩向我们道别后,踩着木屐向男孩们走去。搭在身后一颠一颠的两个羊角辫十分可爱。

 

  “幸介——五个人都到齐了的话就快点过来吧——”大概是哪个孩子的母亲的呼唤声。

 

  “好——”

 

  “优!快点跟上啦!”

 

  “等等我嘛克巳!”

 

  “真嗣好像才是最慢的那个欸!”

 

  “诶——才不是!明明咲乐在我旁边的!”

 

  “要和女孩子比吗?哈哈哈......”

 

  听见那几个孩子的声音,我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距离委托人所说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算此刻稍微松懈一些也是可以被谅解的吧。

 

  那孩子走后,我们之间长久的没有对话。太宰低头戳弄着剩下的团子,而我则抬头看着月亮。

 

  盛时的圆月浮上一层轻薄的金色,天边并没有成团的云,只有丝线般的少许,在深紫色的夜幕中隐隐透出银白的光。

 

  月圆之夜,中秋佳节,妖怪们也会聚在一起庆祝一番吗?

 

  “呐,织田作。”沉默良久,太宰突然向我发话。

 

  “嗯?”

 

  “你说......会不会有加入了洗涤剂的月见团子啊?”他捧着其中的一个团子,激动地转头看向我。

 

  “应该不会有吧。就算是失手加进去了,也会立马察觉然后丢掉的。”吃到加有洗涤剂的团子,即使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诶——好可惜啊......”简直就像是错失了绝佳的珍品一般,太宰摇着头重重地长叹了一声。

 

  这里......算是槽点吗?

 

  “铃————”我立刻警觉起来,右手摸上腰侧藏好的符咒。看样子任务就要开始了。

 

  “放轻松一点,织田作。这次有我在。对方是大妖怪的话,就由我来......”

 

  “啊啊啊啊啊啊——!”电话那边和会场的一侧,两边的声音重叠着,刺入我的耳膜。

 

  糟了!

 

——————

 

  7

 

  惊恐的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尖叫着四散奔逃。小孩的哭闹声,母亲焦急而绝望的呼唤声,受伤倒地者的呻吟声。说不定,刚才的轻松欢乐只不过是一场脆弱的美梦。而此刻,才是真正的现实。

 

  我和太宰奋力挤开人群,向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神社旁的树林十分茂密,将唯一的光源阻隔在外,我和太宰只是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却无法看见任何的人影。

 

  异样的荧光一闪而过。

 

  荧光,扒开前面的草丛,那是电子屏幕所发出的微弱光芒。

 

  我将发现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委托人

 

  “快!找荧光!”

 

  “织田作小心!”

 

  我迅速地扯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向着后方贴去,随即借助术式的推力转身向后跳去。很明显没有料到我的反击,那个妖怪没能来得及躲避就被削去了大半截手臂。尖利的嘶鸣声震得我双耳生疼。

 

  真是抱歉了,收钱办事,还请您谅解。

 

  太宰见我跳开,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便冲向了那个妖怪,他周身荧绿色的狐火正剧烈燃烧着,随即向他的掌心迅速聚拢。

 

  “消失吧。”往日鸢色的妖瞳半眯着,透着鲜红的光,将浓重的黑夜割开一角。我绷紧身子,手心冒出了虚汗,周身冷冽的气息使我再次记起太宰是不折不扣的大妖怪这件事。他的凌厉,比初见时更甚,那是瞬间爆发出的强大杀意与凌然怒气。

 

  妖怪几乎没能挣扎几下,从被太宰所抓住的面部开始,崩坏解体。

 

  而这一切的发生与结束,不过短短几秒。

 

  我回过神来,又向着记忆里的那个方向跑去。果然,委托人正倒在灌木丛旁,他的身旁,是仍亮着屏的手机。

 

  我蹲下检查他的伤势,还好,看起来只是昏了过去,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以外,并无大碍。

 

  这样的话,我的第一份委托也就可以算是几乎完美达成了吧。

 

  在太宰的协助下,总体来说还算是游刃有余,如果就这样协作下去,我们说不定会成为十分默契的拍档。

 

  不,应该说,这次大部分的功劳都是他的。

 

  回去之后,应该怎样犒劳他呢?一起研制新的料理吗?

 

  ......

 

  剧痛从腰侧传来。

 

  如果加以躲避,另外一把利刃会准确地刺入委托人的喉管,而按照那个距离来看,我无法救下他。

 

  来不及了。

 

  “织田作!”

 

  我推开委托人,捂着伤口向后滚动,随即单手支撑起因疼痛而疲软的身体。放在腰侧的多余符咒已经被血浸染,不知道是还能奏效。

 

  “太宰!不要杀他!这是附魔!”身旁的太宰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喉咙中低沉的声音和逐渐显露的利爪都毫无保留地展露着他的暴戾。一旦上前,必定会将那人撕个粉碎。

 

  身后的密林传来窸窣的响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符咒,向着那里掷去。

 

  死寂。

 

  犹如在地面上打开了阿鼻深处的牢笼,千百只厉鬼的声音随着异常的气压迎面冲撞过来。

 

  我和太宰的声音都被湮没在这阵狂风之中。

 

——————

 

  8

 

  ......

 

  快......

 

  赶快......

 

  必须再快些......

 

  快啊!

 

  失血的眩晕感与剧烈奔跑的缺氧窒息感不断刺入我的神经,我的双腿叫嚣着快停下,眼前的景物泛起飞虫般杂乱的光,耳膜处的跳突甚至盖过了我的喘息声,但我仍在向前奔跑着。

 

  “咲乐——!!”本应和同伴们一起撤离的小女孩,此刻正孤身一人瘫坐在被人群踏翻的小桌旁,孩子们带来的零食饮料散落一地。她仰头望向冲来的黑雾,神情木然。

 

  “退散!”我加速冲到她的身边,侧身滑倒搂住还未回神的她,转身将沾有血迹的符咒向着黑雾贴去。黑雾跳动了一下,顷刻间消散殆尽。

 

  “没事了,咲乐,我在这里。”小女孩缓缓抬头,盯着我沉默了许久,随即呜咽着低声啜泣起来。

 

  “呜————织田叔叔.......”我轻轻抚摸着埋在我胸口的小小脑袋,尽量尝试着用平静的语气来安抚她。

 

  “咲乐乖,你的小伙伴们呢?”

 

  “他......他们和妈妈一起......不见了......呜呃......咲乐找不到妈妈了......”

 

  听起来是已经安全撤离了。我感觉自己长舒了一口气。

 

  “乖,咲乐乖,织田叔叔带你去找妈妈。”我牵着小咲乐的手,缓缓地向神社大门走去。混乱发生后,神社四周就已经立起了结界,那里应该还会有闻讯赶来的警察和医疗人员。

 

  之后我必须要赶回去,太宰正陷入苦战。

 

  ......

 

  那枚玉器原来是这个神社所供奉的勾玉,长久以来稳定着此地灵力的波动。而那个所谓的大妖怪也并非向人索命的厉鬼,真正意欲将平衡打破的恶人,正是那个看似胆小怯懦的委托人。

 

  而我们,似乎有着某种连接彼界的能力。

 

  “要怪的话,就怪你们是那个世界的弃子吧!即使不为我所用,你们的能力也会被其他妖怪所垂涎。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们这些异类,与其挣扎着苟活,还不如在此刻死来得轻松些!”身体动弹不得,方才冲出的黑雾有部分刺入了我们的身体,与怪物厮打争夺身体的主导权并非易事。太宰受了更重的伤,粘滞着鲜血的喘息声不断地从我身旁传来。是他帮我挡下了绝大部分的攻击。

 

  “呵......哈哈哈哈......”太宰费力地喘息着,“如果是在之前的话,轻松愉悦地死去什么的简直是我的奢望......但是,现在,我可不想死在这么丑陋而自大的愚蠢妖怪的手下。”

 

  委托人,不,身披人皮的大妖怪将密不透光的深林破开,巨大的法阵在上空浮现。

 

  “真是太可惜了,本还打算赐你们一个轻松的死法,现在看来......扭曲挣扎着逐渐死去似乎更适合你们这些异界的棋子啊!哈哈哈哈哈......”

 

  异界?

 

  我们?

 

  “哦,对了,说起来,那个小姑娘似乎和你们有着同样的气息......”我的心瞬间束紧,心中祈求着不要是那个名字。

 

  “是叫......咲乐,对吧?”

 

  “织田作快跑!我来拖住他!你去救那个女孩!”燃起的狐火瞬间照亮了来时的路,我看见白色的身影与黑色的黑雾交缠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违抗我!死亡不是你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吗!”

 

  我没能听到太宰是否有所作答。

 

  ......

 

  “太宰——!”无人应答。

 

  该死!

 

  平日时有产生的直觉,竟在搜寻他的时候毫无作用。

 

  去时道路上的狐火熄灭了。我无法再判定他的方位,即便这样,我依然在向前跑着,尽管这更像是醉汉蹒跚的步伐。

 

  层叠的树枝划过我的身体,勾连住我的衣服,我不知道我是否走错方向,他是否还活着,我是否能够赶上并救下他。仅凭我这么一个半吊子。

 

  我依然在向前跑着。

 

  我希望,不,他一定就在前方。

 

  他在等着我。

 

  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在此刻。

 

  “嗨,织田作!”

 

  浑身缠满绷带的黑衣少年举起手中的酒杯,他呼唤着我。

 

  我走下楼梯,向他抬手当作回复。

 

  “太宰。”

 

  太宰。

 

  “太宰治——!”

 

  黑雾噬咬着前方的气流,带着不可违抗的威压而来,我在预感到危险时趴下,侥幸躲过一击。身侧的高大乔木由半腰处断裂,轰然倒地。

 

  我翻身跃起,侧身闪过压下的黑色长鞭,一边用余光搜寻可用的掩体与突击的时机,一边默念咒语并以血画符。

 

  第一个,完成在树桩上的咒印并不标准,但愿有用。

 

  左侧鞭击,接下来是上方头部重击,要滚落到的地方下方会有尖刺。

 

  我向残损的树桩撞去,及时地改变了方向。

 

  第二个。作成时,咒印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和第一个联通了。

 

  后方!

 

  蹲下躲过追击,我向树桩踹去,利用反推力躲过它的噬咬,随后顺着黑雾游走的方向贴上一张爆破符。

 

  “啊啊啊啊!”片刻的白昼撕扯下黑雾的半个身子,四周的残桩以我们为中心扯拽出深长的黑影。

 

  第三个咒印在树桩的背面发出微弱的红光。

 

  我半跪在地,摸了摸腰侧,符纸只剩下一两张了。

 

  颤抖了几下的黑雾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向我俯冲过来。

 

  单手支地向右侧身翻转,确定路线正确后在又一个树桩上刻下咒印,第四个。

 

  黑雾发出气恼的咆哮,裹挟着周身的碎屑与尘土扑来。

 

  我掷出最后的两张符咒,其中一张用以混淆视听。由符纸中心爆发出的强大气流与强烈白光掩护着我卧倒并翻滚向它身后的树桩。早已被割开的手指此时正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染料。

 

  最后一个。

 

  咒印在完成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不断闪烁着的红光与周边四个相同的咒印相互联结,在深绿色的草丛上刻印下一道道深痕。银白的锁链从符咒处显现,与它身上所贴的那张符咒产生共鸣,受到吸引般地直直刺入了它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它剧烈地挣扎着,却丝毫无法摆脱缠绕在身上的重重锁链。

 

  “区区人类......区区弃子......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脱下大衣,用充足的血液将最后的阵法画上。

 

  意识到挣扎无用的大妖怪转而咆哮着向我冲来。

 

  好时机!

 

  我跃身将画有符咒的大衣向他的头部蒙去,将手心的符咒附于大阵两侧,心中期盼着快点奏效。

 

  ......

 

  “这是一个连锁阵,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与惊人的毅力。阵法的发动时间长度会根据施法者的能力与状态发生变化。织田作右手借我一下——”太宰在我的掌心迅速地画出一个圆形的阵法,“由中心的主阵法发动,能量会递送至右手,接下来是身体,而后从左掌心再回流至主阵。好,左手——”

 

  画好两手的小阵,太宰拿出了两张早已准备好的大阵法。

 

  “今天就先从体验能量的流动开始吧,把双手放在阵法的两侧——放心,这个阵法是半成品,只能使自身的力量进行循环而不能转化为对外的攻击。不过,织田作的话,绝对可以一次就大功告成的啦!”太宰将我的双手压在了阵法两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白色的九条尾巴晃得有些晃眼。

 

  我闭上眼,感受着能量的流动,缓慢的,却十分有力,攀附而上,随流而下。

 

  “不过,这个阵法美中不足的是,一旦在施法过程中有所动摇就会使阵法放缓,一旦中断就会受到反噬。即使是能量发出的那一刻。”

 

  ......

 

  腹部右侧受袭,头部左上方有被敲击的可能,甚至会导致短时性昏迷。

 

  我紧紧地抓住衣服两侧,画在四周木桩上用以锁定的符咒终于奏效,黑雾尖叫着四处乱窜,试图将我甩开。

 

  我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粗壮的树桩,肋骨似乎断了几根。

 

  蹭在草地上滑行,身后的皮肤估计已经是惨不忍睹。

 

  头上有液体流下的感觉,我眯起眼睛。

 

  “啊啊啊啊!混蛋!不过是个可悲的棋子!明明只要乖乖等死就可以了啊啊啊啊啊——!”黑雾察觉到我这番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决心,在震惊与愤怒的双重作用下剧烈地颤抖着,“你也是他也是,都不过是那个世界的弃子!居然胆敢在这个世界里作威作福!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宰......

 

  他现在......

 

  ......

 

  一片枪声后出现的那个少年停在了半蹲着的我的面前,我向上抬头,真切地看到了他的脸。

 

  “快起来吧,织田作!”他向我伸出了手。

 

  ......

 

  体内的能量剧烈地波动着,一股腥甜的味道泛了上来。

 

  能量与某种预感在我的脑内四处逃窜,加上重伤和失血过多,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手上的力量逐渐消退。

 

  不......

 

  还不能......

 

  “快点给我发动啊啊啊啊啊——!!”

 

  大衣上的法阵将双手的血迹向中心牵引,逐渐融合扭曲。血红色的光不断闪烁着,似乎是在响应着我的诉求。

 

  由距地面三米处加速下坠,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腹腔内的剧痛告诉我,我的体内早已破损不堪。

 

  我死死拽住风衣,任凭它如何拖拽我。

 

  法阵凝聚为极小的一点,即将释放。

 

  我被再次带至半空。

 

  小点剧烈地闪烁着。

 

  我迅速地下坠着。

 

  能量释放。

 

  坠至地面。

 

  反噬与能量的释放一同发动,我与它一同消失在永昼的纯白空间。

 

——————

 

  9

 

  我拿起了手枪,逐个检查,随后收入两侧的枪套里。

 

  在手腕上缠上腕带,穿上特制的防弹外套。

 

  手榴弹,替换用的弹匣,没有止痛剂和绷带。

 

  香烟。

 

  ......

 

  “别去!织田作!”

 

  我知道的,太宰。

 

  我知道的。

 

  那里不会有救赎。

 

  ......

 

  “织田作!”

 

  我和对手同时仰面倒下。

 

  ......

 

  “......”

 

  “......织田......”

 

  “......织田作......”

 

  “......织田作!”

 

  我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两只雪白的狐耳。

 

  啊啊......

 

  “织田作......对不起织田作......”

 

  “不要再抛下我......这次绝对不要再......”

 

  我想要抬手,身体却无法再做出任何的响应。

 

  太宰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上面有许多的血迹。他的双腿剧烈地颤抖着,想必是用最后的力气奔到了我的身边。左脸上的纱布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右眼上缠有的绷带也松散着,透过那绷带的缝隙,我第一次看见了他的右眼。

 

  啊......那是一双很漂亮的鸢色的眼睛,在夜里闪着微光。

 

  我的嘴角不自主地上扬,能再见到他实在是太好了。

 

  “织田作......你不要乱动......我这就打电话叫医生进来!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颤抖着摸索出我口袋中的手机,白色的电子屏光照亮了他的脸。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这么慌乱而窘迫的样子。泪水打湿了脸上的浮尘,留下两道深色的痕迹,蓬松的深色短发里散乱地夹着一些树枝与枯叶,双耳向后耷拉着,尾巴也在身后紧紧地贴着地面。

 

  “.......太宰......”

 

  我的声音就像是布满裂缝的蒸汽机,嘶嘶地发着杂音。

 

  “我在,织田作......我在......”

 

  他放下了手机,转而低头看向我。

 

  “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

 

  他突然一顿,用惊喜而又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织田作......你都想起来了......”

 

  “啊......让你一个人痛苦了这么久,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啊......”

 

  “不!不是的织田作!不要说出这样的话,他们马上就会到的!”

 

  “我很抱歉......”

 

  “不要再说了!住口,你一定还有救的......所以,不要再像上次那样......”

 

  太宰的声音再次哽咽,我却没有办法去安抚他。

 

  真是......

 

  将他孤身一人扔在了那个世界,现在又要再次抛下他。

 

  抱歉,太宰。

 

  抱歉......

 

——————

 

  10

 

  “织田作叔叔!太宰哥哥!”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捧着一大束鲜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哦呀?是咲乐酱呀!几天不见,你又变漂亮了好多呢!以后绝对会出落成一位大美女的!”见到咲乐来访,坐在我床边的太宰瞬间蹦了起来,一脸明媚地跑去迎接这位突然到访的小贵客。

 

  小咲乐在听到太宰的话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本来有些压抑的白色病房瞬间变得轻松欢乐起来。

 

  距那个事件的结束已经过了三个月,我也从重症监护室里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太宰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我。说实话,这让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

 

  “来,织田作,张嘴啊——”

 

  “不用了太宰,这种事情......我还是可以自己办到的——”

 

  说着就被塞了一口。

 

  “要上厕所的时候记得叫我哟织田作!”

 

  连这种事也......

 

  “咖喱禁止!尤其是把熔岩当作佐料乱加一气的那种!”

 

  ......

 

  啊啊......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织田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果然,太宰瞬间走到了我的身边,俯身询问我的状况。

 

  “啊,不,没有的事......”

 

  稍微有些头疼。

 

  “咲乐酱~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嗯!我和妈妈还有幸介他们一起去了水族馆!”

 

  “哇啊,听起来就很棒呢!”

 

  “嗯!还有去看了小企鹅!”

 

  “哦哦!”

 

  我看着他们两个说说笑笑,觉得自己也变得轻松了很多。最近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上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啊呀呀,一谈起你的身体,我就觉得你现在还活着简直都是不可思议。送到急救室的时候,都不是先抢救哪里的问题了!内脏,骨头,血液,乱七八糟,简直是惨不忍睹!为了把你这家伙给抢回来,我们三班人马轮番在抢救室里战斗了一天一夜!你说说你,到底在逞什么能!”

 

  每天的定时检查,如果问我为什么那么想出院的话,这个一定是首要原因。

 

  “哎......还有那个缠满绷带的小鬼,那边那个,说你呢!一把他送到这里你就消失了,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的。浑身是血!”医生长叹一声,按揉起眉心,“结果啊,手术刚结束他就又出现了,也不打声招呼,就一直坐在你的床边,劝都劝不动的!”

 

  每次提起我的身体,与谢野医生就开始大发牢骚,而我也只能不住地道歉道谢,身旁的太宰则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虽然为了避免引起人们的恐慌,那个事件以我与太宰打败了一个杀人狂魔作为结束,但是阴阳师的各个家族仍然听到了风声,据说在我昏迷的那十几天里轮番登门拜访,又无一不被太宰冷着脸轰了出去。

 

  而神社那边也送上了谢礼,和丰厚的酬金,并在准备谈及工作时受到了上述来访者的同等待遇。

 

  “呐呐!织田作!你说我们的双人组合到底取什么名字好呢?最佳拍档?无敌组合?还是说......暗之三羽鸦*?”

 

  ......好像我们只有两个人。

 

  “啊啊......好难抉择啊......”

 

  这里也可以算作是一个槽点吗?

 

  The End

 

*三羽鸦梗来自于文豪与炼金术师,三羽鸦指某一领域最强的三人,这里就是指无赖派的三巨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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